办完八十大寿,看到曾孙子出生,算得上寿终正寝的苏米米不带半点儿遗憾的闭上了眼。

        她以为自己这一闭,就永久谢世了,却不知何时,又睁开眼。

        浑浊了多年的青光眼一下子变灵光了,入目就是又矮又破,快要压到头顶上的屋顶。

        经年的房梁上,豆大的蛀虫洞清晰可见,凌乱的瓦片缺边少角,坑坑洼洼的破洞被泥土裹着茅草填补。

        身下躺着的是一张破木床,搭在腰间的褥子灰扑扑的,传来阵阵霉味,眼神清明,一个个霉点看的清清楚楚。

        有些湿潮的屋子挺宽敞,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几样物事。

        一个跛脚的桌子,两根蛀虫的长条凳,一个木质矮柜上摆了一个老旧的铜镜和一把梳子。

        既简陋,又破旧。

        身死是什么滋味,从没来有人说得清楚,体验过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张嘴说道。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应该是醒不过来了的,莫非,到了地狱?

        苏米米自认为这一辈子没做过恶事,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儿孙,活到了八十岁,享受够了晚年时光,没有遗憾的离去。

        所以,她应该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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