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吧。”

        无波无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车里开着冷气,清爽的空气与外面阳光直射带来的闷燥截然不同,央禧老实坐在后座上,手搭着膝盖,没过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他抬起头,有些刻意地放软了嗓音,可怜兮兮道:“谢恩,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

        谢恩看书时带着边框眼镜,似乎注意力全放在手里那本厚厚的病理书上,央禧用余光打量着他,注意到那本书是全德文的,恐怖如斯。

        “谢恩...”他试探地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见他没反应,继续道,“恩恩,谢谢,谢恩,院长?”

        谢恩微微抬起眼皮:“建议你现在省点力气。”

        “为...为什么?”

        他没什么表情的收回目光。

        低调奢华的宾利驶入别墅,布谷鸟拍打着灰色羽翼低低掠过挡风玻璃,央禧提着谢恩的行李,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走进阴影里,关上门,后者慢条斯理地将病理书放进书柜里,说道:“跪着。”

        央禧咬着唇磨蹭了下,最后还是乖乖地跪到了书桌边的地毯上。

        院长办公室的地毯是深棕色的兔绒,薄薄一层,下面便是木质地板,膝盖放在上面隐隐作疼。

        他不敢乱动,眼前便只有那一小块地毯,呼吸间是谢恩冷冽的味道,隐约可以听见翻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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