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如坠,密云不雨。

        季良时在等红灯的间隙里偏过头,细细地端详了虞歌几秒。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女人手中捧着花,视线却长久地停留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上,瘦削而沉默的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惨白得像是要融化在浓黑的夜色里……简直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偶人。

        白玫瑰象征着天真与纯挚,很符合她对虞歌的印象,但医生却突然很后悔送白花。

        一水的白花配上虞歌现在的这种状态…未免让人生出某种非常不吉利的联想。

        她强压住心底的不安,递给虞歌一罐热咖啡,轻声问:“小虞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虞歌用咖啡捂着手心,一动不动地愣了好几分钟,才慢吞吞道:“我不知道,还没打算。”

        在别墅门前对楚思端所说的一番真相像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令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根无蒂的倦怠里,连脑子都有些犯懵。

        连虞歌自己都未曾料到,离开楚思端这件事既没有让她觉出一丝一毫的解脱,也没有带给她莫大的哀恸,所留下来的只有一种无所适从的空茫感,像是燃烧殆尽后、飘浮在空气中的余烬。

        她和楚思端认识十几年。

        自她懂事起,她的人生轨迹就像是徘徊在楚思端周围的一道虚线,永远都在随对方而划动,以至于她已经像是温水中的青蛙,习惯于暗示自己,不要思考,听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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