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宾特洛普走后没过多久,宣传部长戈培尔的身影从后面的休息室里闪了出来。

        “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么?”

        “听见了。”戈培尔点点头,“听得还比较清楚。”

        “你对此有何看法,或者如何看待里宾特洛普。”

        “里宾特洛普对元首还是忠心的……”戈培尔斟酌着用词,“他不像戈林那样野心勃勃、目中无人,也不去干涉不属于他分管的事务,这段时期他上蹿下跳的表现完全是因为元首在公开场合表扬了他两次——这让他有些得意忘形,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可怜的外交部长到现在还不明白今天挨这顿训的原因所在,完全是因为他最近得意忘形招人嫉恨所致。其实只要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他就应该想到驻意大利大使和国务秘书这样重要的外交职务绝不是外交部长的权利就可以定下来的,他最多就是个执行保密条例不力的领导责任。霍夫曼之所以要敲打里宾特洛普,一方面是为了顺合“民意”,另一方面不外乎是鞭策其好好完成那三个任务的用意。

        “博士这么说的意思是责任在我?”

        “当然不是!您表扬他、赏识他是身为领袖对下属的肯定,您批评他、责骂他也是因为他工作上存在问题、性格上有缺陷。”戈培尔不动声色地回答,“无论是表扬还是批评,都体现了元首对部下的关心和爱护,只是他们有时候不能理解罢了。”

        霍夫曼笑了起来,能当宣传部长的人果然不一般,戈培尔的话表面上是无原则地迎合领袖,实际上却点出了一个问题:下面人不能理解元首对犹太人处理意见的改变怎么办?

        “说说你的认识。”

        “这件事对里宾特洛普同志个人是好事,经过元首的鞭策与鼓励,他可以将过于炫耀、过于轻浮、过于飞扬跋扈的精神状态改一改,对他未来发展有好处,但对于党和国家……”戈培尔顿了顿,“恐怕会引起较大的争议,毕竟以前的宣传论调与元首您一贯的观点都并非如此,从原来的立场上再退回来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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