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指挥部再想办法。”拉姆斯登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对亚历山大安排其他部队先撤退的事他一百个看不顺眼,但奈何是大多数人的意见,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甚至还想方设法去做澳大利亚9师和新西兰师第2师的思想工作,看在拉姆斯登的份上,更看在蒙哥马利当初不顾一切代价挽救2个师的面子上都表示接受安排,愿意一直坚守开罗并掩护友军撤退。

        昨天是圣诞夜、前天是平安夜。虽然因为战争缘故没法给士兵们放假。但上将还是带着将军们在夜里走访了各支部队,他依旧对大家谈笑风生,从口里听不出半点沮丧与不安,更没有丝毫动摇与畏惧,他对澳、新两军将士们说了很多勉励、慰问、打气的话,对几位将军说了很多诚挚且抱歉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既热情满满又觉得是自己误解了上将,甚至隐隐约约有点愧疚。哪怕到现在。众人对上将依旧充满了敬佩:不管怎么说,上将只是安排部分部队撤退——总有部队先撤退。他本人还和我们一起在开罗坚守,充分说明他是一条和蒙哥马利中将一样的好汉。

        拉姆斯登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他只以为上将夜里睡得太晚以至于还在官邸滞留,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出了大门他就冷静下来,连连责怪自己大意:前两天夜里上将的表现很反常——那是因为他准备要秘密跑路了,他是在提前表示愧疚与不安,可怜自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跑了。”澳大利亚第9师师长莫斯黑德和新西兰军长伯纳德-弗赖伯格(说是军长,但只指挥一个新西兰第2师)被召集到指挥部,拉姆斯登第一句话就让他们惊骇地张大了嘴。

        “什么?”

        “谁?”

        “还有谁?哈罗德-亚历山大这个混蛋!”拉姆斯登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丢下自己的部队,丢下自己的职责,跑了……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发电报来说已在阿斯旺建立了指挥部,准备接应我们撤退,为保密和稳定军心起见,暂时不要公布他撤退的消息!”

        “他妈-的……我要去告他!我要去找丘吉尔!”弗赖伯格是个火爆脾气,一把将帽子摔在地上,“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告他是以后的事,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办吧,古德里安的部队逼上来了……”莫斯黑德又恨又气。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不好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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