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六月四日,上午。?

        中国工农红军教导师在汀州城西的大校场举行万人审判大会,戒备森严的府城人流为之一空。

        城里城外的居民和周边十里八乡的乡亲,纷纷涌入了城西大校场,倾听二三十名家破人亡的受害者陈述自己的悲惨遭遇。

        “邱坑山脚下那二十亩梯田,明明是我起早贪黑,手把手用五年时间开垦出来的,可就是你段家,硬说我挖断了你们家的龙脉,然后强行把梯田给霸占了,我去段府理论,被暴打一顿,养了半年才能下地,为此家徒四壁,媳妇儿也跟人跑了可怜我那老娘,一气之下归了天!”

        “我们这些做长工的,每天都是鸡叫起床,吃完早饭就下田干活,到下午日落才能回家。谁想你莫家竟然想出阴损的点子,半夜拿着蜡烛到鸡笼边然后学公鸡打鸣,结果那些公鸡听到鸡叫,又见到亮光就跟着叫起来,然后整个镇子的公鸡都在叫。可怜我们刚睡下不久,又得起床,拿着锄头下地干活,有时候要干两三个时辰天才亮。”

        “莫家虽然在时间上动手脚,但好歹给了钱,最可恶的是陈家,赖我们的工钱。我们这些工友,大字不识一个,怕陈家赖账,于是便在枕头边留下根木条记账,每做一天活,便在木条上刻一下。谁想到年底的时候,陈家叫家丁把所有木条都搜去放火烧掉,无凭无据,可怜我们白白做一年工。”

        “这三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我家幺妹抵债在段家当佣人,捡了段家少爷吃剩下扔猪槽里的半个米团,结果被管家现带到段老爷面前,段老爷让人用香火活活戳瞎她一只眼睛。可怜我那幺妹,受不了这个屈辱,当晚就投井自尽,死的时候才十六岁!”

        ……

        刚开始人们还面带惊疑之色,无动于衷,但随着一个个饱含血泪的控诉,人们悚然变色,上万民众由怜悯同情,逐渐群情激愤,转变为对这三家恶霸地主的切齿痛恨。

        无数人想到自身的遭遇,情不自禁地流下哀伤的眼泪,很快便在周边将士和本地革命积极分子的带动下,举起双手大声呐喊,“打倒土豪劣绅”、“还我土地”等口号此起彼伏,人民群众的革命情绪被迅激出来。

        紧接着,被反动派杀得硕果仅存的两名本地籍共产党员愤然登台,宣读本地土豪劣绅的斑斑罪状,罗列出来的十五条罪状有根有据,铁证如山,引成千上万人的强烈呼应。

        “杀了他!”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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