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铨的力量,集中在山东江淮,在京师他也有相当的动员能力,江南一带,周铨临时跑那当条过江强龙,欺负一下地头蛇可以,但试图长时间呆在那里与摩尼教这等传承了数百年的地下教派纠缠,那就太蠢了。

        对这等人物,最好的办法,还是依靠国家政权。

        可是如今大宋东南半壁,掌握在那朱勔手中,这厮哪里管摩尼教是不是在扩张,他只管着无尽搜刮,想要借此与周铨争夺在赵佶心目中的地位。

        梁庭芳来访时,就曾向周铨说过,他们父子,数次向上级告变,提出摩尼教太过猖獗,结果只因摩尼教将朱勔手下的金带管事买通了两位,他们反倒屡遭训斥。

        “他想要拖待时机,乘这机会整合教内势力,我同样也在等待时机。如今我们不顾一切要消灭他,倒不是不成,只不过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周铨深深看着王启年道。

        王启年会意。

        就象是梁山贼,那股新兴的梁山贼到处散布流言,将四方失地流民骗到徐州、海州去,这事情周铨也是一清二楚。但既然他们这样做对移民海外有利,周铨就伪作不知,只是让王启年盯紧了梁山贼。

        “梁山贼折腾了半年,发觉没有效果,是不是有些急了?”周铨轻笑了一声,向王启年问道。

        “那倒没有,这半年来,他们弄到徐州的流民,一共也只有千余户,数量不多,不过是试探,我估计真正要大派人手,得等到今年秋收之后——有些人家,在今年秋收之后,不外逃就没有活路了。”

        王启年声音里带着点儿同情,原本秋收之后,应该是喜悦的,但是,土地高度兼并、棉田占据粮田,这两件事情凑在一块儿,反而让这丰收的时节变成了绝望的时节。

        “此事你盯紧了,尽可能少死人吧……吃苦头难免,尽可能少死人!”周铨也有同感,因此强调了一句。

        交待完这里的事情,周铨出了包间,他准备回六楼自己的办公室,结果才走得楼梯口,却听得后边有人大叫:“周相公,小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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