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竟然答应了金人的议和条件,已经送出了十万两黄金!”

        “还不是耿南仲等奸贼惹的祸端,若不是他们阻止,早些召济国公入京,哪里会被人兵临城下,连天子都险些被逼出城为质。”

        “耿南仲这狗贼当诛之!”

        耿南仲坐在长亭之中,听得外边这样小声议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用力捶了一下石案,但是石案没被拍碎,他的手倒是疼痛难当。

        在他面前,前来相送的人不多,而且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张邦昌算是其中比较出众的一位了。耿南仲在成为宰相之后,便想要援引帮手,此人原本与童贯关系密切,在童贯倒台后失了朝堂上的靠山,于是投到耿南仲这边来。

        只不过张邦昌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靠山倒得比童贯还要快。

        “恩相不必理会这等无知小人之语。”张邦昌见他如此,出言安慰道:“天子圣眷尚在,此次不过小挫,恩相出知应天,便可明天子心意。”

        应天府是一个关键节点,耿南仲出知应天,就是要在这里挡住周铨的势力影响。耿南仲当然明白这一点,他被贬之后,赵桓专门将他留在宫中,和他密谈了足有一个半时辰,其中诸多交待,让他深感责任重大。

        “我知道,此去之后,京中有什么消息,及时与我通气。”收拾好心情,耿南仲向张邦昌吩咐道。

        在离开前与赵桓的密谈中,他向赵桓推荐了张邦昌,虽然赵桓给张邦昌的只是起居郎这样的小官,但这职务却能够随时伴在赵桓身边,甚为重要。

        若非如此,张邦昌这等人物,怎么肯甘心为已经失势的耿南仲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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