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季高出声阻拦,“不可!当前战役的重心在北庭,绝对不宜分兵。若是拔野古孝德和沙陀、葛逻禄人勾结起来,聚拢数万骑兵轻而易举。大帅,不可!”

        一人指责道:“季高如此冷血!公达尸骨未寒!再者,若此事不严加惩处,于阗必然复叛!”

        曾季高道:“于阗镇和疏勒镇的情况不同…”

        再有一名幕僚打断道:“季高兄,乌斯藏、青海布政司在国朝手中。于阗偏居南道,对全局没有决定性的影响。但是,从疏勒传回的消息,波斯人染指河中、疏勒。不加以遏制,波斯人得寸进尺,有东进之心怎么办?”

        曾季高为人恃才傲物,矜功自伐,这时冷笑道:“波斯大军如何越过葱岭?若要入侵,必然是从河中地区,进碎叶。那要问问突骑施人愿不愿意?

        区区疏勒各族联军,在姑墨城下足以抵挡。西守而东攻。等占据北庭,以北庭而据漠北,以龟兹压疏勒,何愁不能给公达复仇?事有轻重急缓之分。”

        出声的幕僚气的脸色通红,拍着桌子道:“曾季高,吾不愿与你为伍!”

        总督齐驰紧锁眉头。

        他内心的情绪,倾向于出兵复仇。程公达跟了他多年,而且立下收复于阗镇的大功,朝廷的封赏还未至,公达就已经身死。

        同时,作为总督,他必须对下属有一个交待。否则,会令人心寒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龟兹百废俱兴,内部要弹压铁勒人,外守姑墨。在北庭大战的情况下,再开辟一个战场,双线作战,对钱粮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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