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其实更像一时冲动,之后也有点后悔——她一个半吊子,去跟人家职业选手对决做什么呀?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都这么豪气干云地站出来了,自然没有再退缩的道理。且对于她这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人来说,事实上是处于不败之地的。

        若胜了,凭慕容狄狄的小心眼,便是得罪北燕;若败了,皇帝这样好面子,又是得罪大周——但是她巴不得两边都得罪才好呢。

        如此一来更是非上阵不可,顾穗于是欣欣然让福禄给她找马,骑装她倒是有自备的。出来玩嘛,不多带点装备怎么能行。

        福禄抹了把汗,心想莫不是认真的?连景昭仪都成了慕容郡主的手下败将,贵妃娘娘何德何能与之相较啊?

        他打心眼里尊崇贵妃娘娘,可也打心眼觉得她只是个美艳动人的花瓶,放着当摆设就好,何必非得拿千金之躯冒险呢?

        福禄向皇帝投去求助的目光,沈长泽不为所动,顾穗在他看来是个顽皮过头的孩子,非得经历一番跌打才能长大,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再说,这场赛马比不比得成还是两说呢。

        指不定到阵前就脚软了。

        主仆俩都觉得顾穗会临阵脱逃,顾穗也知道他们心底所想,正因如此,愈发不能叫人看轻她。于是咬一咬牙,跟着福禄去往马厩。

        其实她对赛马不能算完全一窍不通,出宫之前她临时抱佛脚,练习了差不多有半个月,大概动作还是记得的,可也只是“能”骑马的程度,远远称不上“会”。

        但是足够她来参加这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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