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闲人与关清顾白两人笑道:“看看你们掌柜的,说多少狠话都没用,人家一来,还不乖乖关门。你们别进去啊,一会人家两个做事,你们在不方便,走,到我们这帮忙,赚点茶水钱。”

        门帘一放下来,梁盼弟总算出口气,小心的把食盒重又拿出来,揭去盖子,从里头把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以及些金银首饰一样样拿出来,压低声音道:“你去做贼了?怎么这么多?若是真做了贼,还不赶紧着逃命,到我这来做什么?”

        “三姐,你不吃醋了?”

        “呸!都什么时候了,谁跟你说这个,哪个耐烦吃你的醋。你和那个海棠做什么狗皮倒灶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是替大婶不值。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倒是自甘下留,与那种女人混在一起。我说……这些不会是她的吧?”

        梁盼弟警惕的看着范进,想象着是不是他杀了海棠,卷了其私房逃跑。范进却只盯着她两条胳膊看,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要紧着把袖子放下,又解了围裙,又羞且气道:“人家海棠姑娘比我好看多了,有她你看我干什么。”

        “她比不上我的三姐一根手指,我跟她,无非是互相利用罢了。你放心,这钱不是脏的,都是我做画赚来的。画一张喜容四两六两,这半个月可是把我累的够瞧的。行院的姑娘有不少都求着我画像,绣鞋啊手绢啊,都收了不少……”见梁盼弟丹凤眼一翻,范进又连忙说了句,“烧起来都麻烦。”

        “那是人家的心意,你也好烧的,不解风情。”数落了这一句,两人的芥蒂倒是解了,梁盼弟面上的寒意绷不住,只好露个笑脸道:“这些怕不有几十两银子。”

        “没拿天平称,五十两总是有的,还有这些首饰,加起来能换六七十两了。小院子里还有大概百十两,那是准备给我娘的。”

        梁盼弟听到这话,心里一热,忍不住问道:“那这钱你也该交给大婶,她不容易……”

        “庄户人家骤然而富,是祸非福,不能一次都送到家里。就是我手上这些要送,也要等时机。至于这些,是咱们以后过生活用的,现在不担心我养不起你了吧。”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关了门,又放下帘子,小饭铺里既黑且热,范进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梁盼弟的肩膀,头向她的脸上凑过去。梁盼弟听到这句过生活,只觉得芳心一软,几日的愁苦烦闷,都已化做甜蜜,任范进亲着自己的脸。直到对方的手伸向自己衣服之内时,才猛的抓住他的胳膊。

        “别得寸进尺!你这几天和那海棠混在一起,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过了,还跟我这蘑菇什么,我可不给她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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