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的纸箫不在身边,不过也不要紧。马湘兰等人出现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乐器,吩咐了小厮到一边去借,不多时就借了管箫以及一面琵琶来。范进问道:“不知薛姑娘跳什么舞?”

        薛五儿依旧不摘面纱,只朝范进一礼道:“奴家最拿手的便是一首剑舞,还请范公子赏个曲子。”

        “薛大家不必客气,我这点本事也拿不出手,还得您多帮衬着些。若是调子不准,您可得跳准了,别让他们看出来是我的错。”

        趁着众人微笑的当口,范进持箫在手,轻轻吹响音符,演奏开始。

        张氏自知范进手段,于他演奏上没有怀疑,之所以让其献艺,目的还是给屏风后那些女子听。薛五所到之处,必带一口宝剑,只是方才在徐维志面前,不便拿出来,此时也已经随着箫及琵琶一起取了来。

        剑长三尺三寸,红色的剑穗也是三尺三寸,虽然其是市面上买来镇宅装饰用的,不能用来格斗杀人,但卖相上还是很威风。薛五提剑在手,将身站在舱正中,拉个门户,一手持剑,一手掐决,美眸之内精光四射,气势陡然一变。从眼睛里流露出的并非媚态,而是一种不逊男儿的英武与侠气,其中又带有几分不屈与不甘。

        张氏眼神一动,开始打量着薛五,并向张懋修吩咐着什么,这时薛五本人已经随着曲声便舞动起来。

        屏风后的女子大多羞涩,不敢出来与那些男子同席,但这个年龄还都是活泼好动的,于这种事自然好奇充满兴趣。悄悄起身离席,或是将头探出屏风向外看,或是一手扒着屏风,一边把身子探出来,端详着外面情景。

        徐六小姐也与其他女子一样,悄悄将身子探出三分之一,不过目光既没看范进,也没看那舞剑的薛五,只紧盯着魏永年的背影。他依旧是那件半新不旧的儒衫,一如他这个人,不管富贵贫寒,始终不变,这便是自己的良人了

        一想到过了年,自己就可以与心上人缔结连理,徐六小姐心头便觉无比甜蜜,偷眼看看四周,见几个女子的注意力全在范进身上。随着曲声响起,有人小声嘀咕着:“他的曲子吹的真好。”

        “是啊,人也生的俊。”

        “广东也有丰流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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