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个死人只能享受名誉,其真正的利益,还不都是落到自己身上?身边这些笨蛋!居然没一个人认识到这里隐藏的巨大机会,就这么让人把尸体带走了,如果自己在,怎么也要先搜检一下再说。

        自己的前途,未来的发展,就全在这个老头身上了!

        他甚至顾不上坐轿,而是从衙门附近的百姓拿里随便拉了头毛驴一路赶到达智桥来。他知道花家情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加一个孩子,倒是不难对付。花家素来贫苦,只要自己以衙门的名义把他丧事的操办接过来,那妇人还不任自己摆布?

        来到花家院外时,秦元庆有些发愣。门里门外,不少男子进进出出在忙碌着。棚铺的人在搭灵棚,有人在摆放纸人,还有几个看上去是跑大棚的厨师,正在忙着垒灶。

        这是……要大办丧事的节奏?她家哪来的银子,又哪来的人?难道是侯守用?

        秦元庆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侯守用也是科道中人,如果他承担下这桩丧事,自己就不好做手脚了。侯守用现在投身江陵党,如果花老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里,自己可是没办法。

        心里想着人走进去,见沙氏与继荫满身缟素跪在那里准备陪灵,而支应里外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却不是侯守用。秦元庆正在狐疑时,那男子已经走过来朝他施礼道:“尊驾是?”

        “本官是此地巡城御史,听闻花老遭遇不幸,特来此探望祭拜,你是何人?”

        “好说,小生范进,乃是今科二甲传胪,如今在兵部观政。秦前辈既然是来祭拜,请到这里来上香。”

        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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