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黑色的光芒中,他们好似感觉不到先前伤口的疼痛。

        耿志白一眼瞧见耿青阳断成两截的尸体,一声哀嚎,拖着断腿扑了过去,两手将儿子断成两截的身体抱拢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冯戈看了眼冯笑笑长伸着舌头,青白色的脸庞,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反手从身上拔出夏珠的长剑,随手一挥,割下身上的一片衣角,盖在了冯笑笑没有了呼吸的脸上。

        夏珠从胸口处小心地拔出冯戈的长剑,提着剑站起身,缓步踱到夏淳身旁,喘着气猛然一剑挥下,勉力削断夏淳身前贯穿腹部的长枪。

        她扔下长剑,单手从他背后小心地将长枪头拖出夏淳的身体,兄妹俩筋疲力尽地倒伏在地上,喘着气抱头痛哭起来。

        袁飞鸣悻悻地扔开右手断臂,转头看向袁飞宇。袁飞宇坐起身,单手拔掉左肩上的暗器,看也没看袁飞鸣一眼,侧身转头,不声不响地打量起四周来。

        此处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空濛中四周不着一物,他们沐浴在淡黑色的光芒中,行走起坐无碍。黑色光芒好似既护着他们又禁锢他们。不远处,高天笔直地跪在一团淡白色的光芒中,朦胧中看不清他神色如何。

        袁家兄弟二人抬头向上看,飞云门的先掌门都笑盈盈站在空中,衣袂飘飞,神态自若,恍若在生,众多先掌门好似从画像中活了过来。

        袁飞鸣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顿首呐呐不能成言,他违背了祖先遗训,实在无颜面对飞云门的历代掌门。

        袁飞宇的目光穿过历代掌门,落在空中极高处的飞云阁三个大字上,心中的疑惑终于找到答案,这里才是飞云门列祖列宗真正的祭拜之地。

        历代掌门手中,一直握有威压嫡支嫡系的大杀器,随时都能将他们驱除出飞松峰。可他们任由飞龙峰衰败成如今的样子,并不敢对飞龙峰出手。就连高天,若是他先答应了高天的三个条件,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

        说到底,飞云门是嫡支嫡系的飞云门,外姓之人再强大,不过是做牛做马给飞龙峰做嫁衣裳。历代掌门正是知晓这个关窍,方才会谨守本分,不敢违背祖训,始终不曾挑战过飞龙峰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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