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地看向跪坐在床前的莫妈妈,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莫妈妈赶紧伸手扶住她,极低声地劝慰道:“夫人,性命要紧,凡事从长计议。”

        叶夫人狠狠地盯住她,奋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坐起身来,反倒让她将口水呛到了肺部,止不住地呛咳起来。

        咳嗽声惊动了樊夫人,安馨扶着樊夫人进去,樊夫人缓步坐到了叶夫人的床前,沉声叮嘱道:“你静心养病,学哥儿已经给德哥儿疗伤去了,你且放心。”

        “德哥儿孝顺,才把外面的事情说给你听。没想到你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反倒胡乱责罚他。也罢,你胆子小,等飞姐儿生产了,我多教导她。日后内院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操心了,让飞姐儿张罗去。”

        “趁着你清醒,把对牌和钥匙拿给我。年关到了,德哥儿的婚事也耽误不得,你凡事都不必多想,安心养好身子就好。”

        叶夫人很想再次昏过去,可是御医还在府中,她晕过去了,不过是多挨一次银针。她脸色极其晦暗地开口说道:“母亲教训得是,是我一时想岔了,冤枉了德哥儿,看他受了伤,我这心痛得犹如刀绞,这才昏了过去。”

        “是儿媳不孝,身子不济,还要劳动母亲操劳。莫妈妈,你去把我梳妆台上的匣子拿过来。”

        叶夫人等莫妈妈拿过了一尺见方的黑檀木匣子,气喘吁吁地对樊夫人说道:“母亲,对牌和钥匙都在这里面,都跟母亲交给我的时候一样,府中的账本,我让青竹给你送过去。”

        樊夫人见叶夫人精神不济,让人接着匣子,和声多安慰了几句,看着叶夫人喝下了药汤,带着安馨回去了晴朗居。

        莫妈妈等寝房中没有其他人了,才低声安慰叶夫人道:“夫人放宽心,少夫人孝顺,必然不会越过夫人接手管家。老夫人不过是在这个关口,替夫人多看顾几日,等你好起来的,对牌和钥匙定然还会交回来。”

        叶夫人静了静,无比落寞地说道:“我不稀罕管家,我只是……你去跟他说,我心力交瘁,无能为力,只能多靠他尽力成了。”

        莫妈妈的眼光闪了闪,到底多说了一句:“二少爷的前程,老爷老太爷定然会放在心上,到底是自家子孙。”她生生忍下了后面半句:‘二少爷的前程,那里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能够置喙的?’

        依她这个没有多少见识的仆妇看来,郭尚德跟小姐这么些年藕断丝连就是没安好心。以安家的权高位重,他那个吏部右侍郎的位置,究竟是怎么来的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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