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里间的柜子中翻出那件,尚未完工的黑狐皮黑色缂丝大氅,先在床上架起了一张小几,连同针线筐子一起给叶夫人搬到了床上来。

        叶夫人由着性子,不管不顾地埋头缝制了半个时辰,背着安国公世子行事的痛快感受,终于让她心中的火气消了下去。这才让莫妈妈收下了大氅,让青竹换了莫妈妈进来伺候。

        叶夫人这等行事,自然瞒不过青叶,青叶是从老夫人身旁送来给她的大丫头。以青叶的机敏,早就将叶夫人暗中替世子爷缝制大氅的消息,跟樊夫人禀报过了。

        樊夫人见叶夫人病中还念想着安志坚,还暗中替他赶制大氅,特意派人在府门口截住了安志坚,在晚膳之前,把他叫进了晴朗居。

        樊夫人屏退了下人,等安志坚喝过了一杯温水,才对端坐在下首,浑身上下都是冷厉的儿子说道:“叶氏病了十几日,你忙着外头的事情顾不上她。从明日起,你便要休沐了,也该好生陪她说说话。”

        “人是你非要娶的,她不明事理也是你惯出来的,看在她好歹替你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你很该耐下性子,好生教教她。”

        “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若是教无可教,也要想出法子来,不能再让她胡乱行事,弄得家宅不宁。”

        樊夫人这话说得颇重,安志坚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黯然,立即点头答应道:“是,娘亲教训得是。是儿子的错,让娘亲担心了。我会让叶氏安分守己,不会再闯出祸事来。”

        樊夫人低沉地叹了一口气,“你也莫要太灰心,她对你还是有情意,今日还避着人,偷偷给你缝制大氅。看在她有心改过的份上,好生跟她把厉害关系说清楚,她总不会糊涂到分不清是非。”

        “眼看着你们的孙辈都要出来了,她若是愿意听你的话,我也不再拘谨于当年她父亲的承诺。她娘家侄子若是有能用之人,也可以稍微提携一二,待他们有了一官半职,再认回来,让叶氏高兴便是。”

        安志坚诧异地抬起了头,樊夫人一直让叶家谨守当初的承诺,二十五年来,从来不曾松过这个口,如今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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