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客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安馨提步上前,站到了桌前,就着油灯定睛细看。

        阜城向北依山而建,南边蜿蜒的阜河环绕过山脚下小半个城池,从西向东奔流而下。阜河南岸是陡峭的山崖,无路可通,往来的出入通道向东通往香溪镇,向西通往更远的石板镇。

        香溪镇处在阜河的下游。

        南宫翎低声解说道:“地震发生在去年腊月十七日凌晨,让阜城的房屋损失了十之八九,一大半人掩埋在了房屋下。”

        “倒伏的民房大多是木质构建,受伤的人大多是外伤,原本灾情并不算重,需要应对的除了救治伤者,就是对付严寒天气下的生存。”

        南宫翎摊开手掌指向阜城城北的山脉,顺着山势向下移动,“十八日半夜,山上的山崖和泥土倾泻而下,掩埋了小半座城,留在上半城的人,在睡梦中被山泥覆盖无一幸免。”

        “地震阻断了阜城向东向西的通路,外面人进不去,里面人出不来。诚王在腊月二十五日,日夜兼程带人赶到香溪镇,下了死令,年前必须打开通往阜城的通道。”

        “他手下还算得力,千辛万苦开通了一条小道,元月初八,送出来一批能走动的幸存者,这些消息都是那些人带出来的。”

        “这些人把消息送了出来,也把疫病带了出来。他们早就喝了不干净的水,一到香溪镇就有人生病。”

        “据说跟着诚王来的太医院的御医,一时不察,没有诊断出病情,要等诚王生病了,才发现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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