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副惶恐模样,躬身说:“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
贾母冷笑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就是你弄来的吗?”
贾赦不想多说皇家会忌讳这样的话,但觉府中这些人嘴碎,不是能藏得住话的。
一旦谁说出去他那样做是因为心中忌惮、揣测皇家不能容人,被人知道也是“臣疑君”的罪名,其心可诛。人在朝中,难免君臣相疑,这人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能明着说出来。
但想母亲素来是瞧不上他,她一介后宅夫人,偏了心时,哪里分得清好歹?分得清好歹又如何,还能多给他疼爱关注吗?他都这个年纪了,早也不指望母亲能待他像二弟一样了。
于是,贾赦平定了语气,道:“我便是猜到大家都没有准备,我才准备。这抓周测其心性,哪有只备着那些的,本就是要样样皆备的。”
“你放肆!”贾母怒喝一声,厉声骂道:“有你这样当人大伯的吗?”
贾赦道:“这小孩子喜欢那些鲜亮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抓周之事,也未必就做数,这世上有多少人抓周时抓的东西和他今后的路子是完全一致的?”
贾赦心想:有你这么当人祖母的吗?好好的孩子,你们就贪一些虚名,将那事在这节骨眼传得人尽皆知。倘若宝玉将来没有抱负还好些,若是有抱负和才干,只怕也要忍着甘于平庸。
贾赦的心里话可不敢说出来,但是贾母已经气得胸膛气伏,说:“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给牵累了。”
贾赦无辜地说:“我又能牵累他什么?宝玉就算喜欢些女儿家的东西,咱们这样的人家,将来贤妻美婢还能少了他的?我这个做大伯的总会疼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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