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最后一级台阶,便见佛堂巍峨,远远便能看到檐角的脊兽,鸱吻、狻猊、獬豸……形制不一,足有十个,寺院的屋檐垂下铃铛。

        寺前山门,红梅开得烂漫天真,有一只白鹤啄冰,野草尖上冻僵的水流下来,压弯了红梅枝桠。

        仿佛意识到什么,李斯安蓦然仰起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漫天飘雪,银装素裹,肉眼可见的整片山浸在雪色里。

        雪光里红梅萧瑟,光影缭乱。

        浔山雪。

        朔风吹过飞雪,迎面扑向李斯安,李斯安来不及深思这其中的关系,险些被掀翻,几大滴冰凉的水珠砸进他叶子里。

        他冷得一哆嗦,慌乱中急忙抓紧了齐一的头发,在簌簌风声里艰难地保持平衡。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骨节的手拾起了发顶的落叶,举了起来。

        齐婴在看李斯安,李斯安被齐婴拿着。

        这个语序让李斯安整颗脑袋“轰”一下炸了,整片叶子憋得面红耳赤,不可避免地蜷成了一团,捂住了耳朵。

        也不对,齐一不一定是齐婴,但他这样拿起他看,很不尊重人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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