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彻夜的风雨渐渐散去。

        江风平静,山峡间的雾霭朦胧着浅浅的黛色,翠绿的倒影涤荡在波漾如镜的水面,仿佛一切的混乱都只是漂泊在梦境。

        凉风拂过江面,两岸黛绿得像潭底的青螺。天色还是飘着层层云朵,苍翠的天际洒下水一样柔和的微光。

        江岸的浅滩,野鸟凫水,恬静得像水墨画卷。轻微的风抚摸着灰鸭潮湿的羽毛,连山上幼嫩的树叶的沙沙响声,都可以清晰地被传递到山下,点过水波的一圈圈皱纹。

        沙滩远处,是一只搁浅的木筏。上面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年,嘴唇呢喃着,又脏又破的衣服已经风干,被清风徐徐吹动,如同岸边水畔的野草。

        赋云歌昏迷了好久。

        他的身体如同坠落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痛苦啃噬着他的神经,有时又仿佛被燃烧的火焰包围,炙烤得他生不如死。

        整整一个夜雨瓢泼的夜晚,他在这艘孤舟上被肆意冲卷,最后搁浅在了这里的江畔。

        少顷,他的手指稍稍动了动。温软如玉的风一直在抚慰着他的伤躯,使他的丹田气海开始更早地自我修复。

        他先是无意识地痉挛,很快就迷蒙地睁开了眼睛。

        手指触碰到的是木筏粗糙的木料表面,眼睛在模糊重叠中看到的是青灰色的云,他仿佛置身太虚,几次都没能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一秒记住http://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