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刚回国那一年,在市中心的公寓里装修了琴房,设计了很久,最后锁上门任其落灰了,不知道是否因为严汝霏的影响,他心血来潮叫阿姨去打扫整理了琴房,领着严汝霏进去,自己坐下演奏钢琴曲。

        凌安曾经是个作曲人,写过曲子填过词,最有名的是一部电影主题曲情歌,不久后又销声匿迹,一心经营公司。

        到底多久没碰钢琴和曲谱,凌安自己也数不清。

        偶尔几回,情人坐在身旁,扮演旧时候与他四手联弹的恋人林淮雪,但是实在不对味。后来赖诉和他分了手,苏摩学不来钢琴,凌安的爱好也日益搁浅。

        林淮雪钢琴弹得极好,教过他很长时间。

        “你会弹钢琴吗?”

        “不擅长。”

        “这话就是擅长的意思吧,”他笑,“算了,我很久没摸过琴键,随便复健你也随便听听。”

        严汝霏无所谓:“随便你。”

        音符从青年纤细带着伤疤痕迹的双手下飞快流淌,在这个灰蒙蒙的清晨,冷感的琴房里,厚重窗帘连一丝太阳光线都透不进来,眼前的青年仿佛笼罩在阴影里,应景的阴郁的一张苍白的脸。

        一些凌安的传闻在他眼前逐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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