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新月,从夜晚的云雾中露出了小脸,偷偷看着屋顶上的两人,在似遮似掩之间,洒下了一片迷人的光辉。不像满月时的饱满,用皎洁的光辉照耀大地,这样的新月,淡淡的一轮月牙,如同那春闺中的少女,悄悄的掀开窗角,轻撇那羞涩的女儿家目光,审视着尘世凡人。似美,似梦,又似幻。

        “说说吧,我听着,不管花多少时间都行,反正现在没事做,这里也僻静。”慕缘站在一片瓦砾之上,用偌大的袖子,将灰尘拂走,然后双手一支,慢慢的坐了下来。

        “你想听哪一段?”

        “都要听。”

        “都要听?那可是个很漫长的故事了。”楚寻语笑了笑,举目看看四周,“商芊师妹也是,居然能同意你上她家房子的屋顶,这里倒是僻静,一般人找不到这角落里。”

        对面的慕缘并没有接商芊这个话茬,反而往后一躺,默默的看着天上新月,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当年你被发配到两极之地,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旁边急的干瞪眼,我真是太没用了。”

        “谁说的,你不是在入口处,塞给我许多日常生活的东西吗?”

        “那不过是些小事,微不足道,在大问题上,我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救你。”

        “呵呵,不用了,我现在活着出来在你眼前,以前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楚寻语也笑着在慕缘身边的瓦砾上躺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说道:“我们今晚的故事,就从刚进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说起吧。”

        思绪慢慢的飘回到很多年以前,在那段楚寻语、哦不,应该是思奕人生当中最最屈辱的日子里,开始两极之地的旅行。

        当年的思奕,被废掉全身修为,浑浑噩噩的待着牢里,神情痴呆,满脑子都是昆仑山顶手刃爱妻的那一幕。思奕自己跌坐在稻草中间,双目红肿,泪水早已干涸,再也流不出任何的血泪,眼神无力的看着天花板,就这样一直默默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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