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战场稍远的一座茅屋前,苗不燕问两个守卫的盅师:“情况如何?”

        其中有人难受的回答:“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元蒙鞑子那道佛印力道精纯,距离又近,大寨佬躲闪不及,脑仁几乎全部震碎了,现如今双目失明,挨不过片刻。”

        苗不燕心中沉痛,她本来也在抬头关注天上的战斗,但是当看见朋敢战败之后立刻命人援救回来,一言不发的推门进去,看见朋敢躺在中间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苗不燕走近,坐在一旁说道:“阿伯,我来了。”

        连叫三声,朋敢才有反应,他小声的说道:“是教主吗?”

        “叫我阿燕吧。”苗不燕凄凉的说道,“都是我不好……”

        “不。”朋敢的手在床边摸索着,抓住苗不燕的手,“老朽无用,给阿燕你丢脸了。”

        “没有、没有。”苗不燕眼泪都掉下来了,“阿伯,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盅师救治你,屋子里黑,没灯,别介意,他们说了,强光对您身体不利。”

        “别瞒我了。”朋敢苦笑一声,舔了舔嘴唇,“我的脑浆都散落到嘴里来了还能不知道自己瞎了?老朽自追随教主以来,参加过灭亡大理国的战争,还是经历多一些事情的,时日无多,就盼着有些话对你说。”

        “您放心。”苗不燕泣不成声,“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女儿,我知道,你和阿爹关系很好,绝对不会亏待……”

        “不,我不担心我的家人。”朋敢忽然变得很激动,握紧了苗不燕的手,顿时咳血连连,苗不燕连忙安慰他躺下,朋敢平了平胸气,“两件事我放心不下,第一件,是战事,老朽虽然一时不察战败,但是拉章之力却相应了解,不过如此,名气虽大,也绝非刀玉鑫和沙马俄里之敌,战败不过是早晚的事,所忧虑者,无非是莲师八变,既然已有破坏愿望石的计划,那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击破敌军大有希望,后面的路,你要三思,我们以一隅之力斗中原霸主,绝非易事,我虽然和汉人怨恨及深,但仍谏言,和元蒙为敌,就是和汉人为友,倘若元蒙相逼太紧,我们可以求援汉人。”

        “阿燕谨记。”苗不燕悲痛的点点头,其实她想说又不敢说自己已经和汉人联系上了,怕朋敢激动。

        “第二件事,你更要切记,关乎你父亲的。”朋敢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和你父亲相交多年,亦师亦友,年幼时他很多盅术都是我传授的,所以我们私交颇深,他离任也不能不说是他自己犯了一些错误,但是罪不至死,就算是沙马俄里他们彼此素来不睦,也绝不至于下杀手对付一个已退位的教主,更何况他们也算是同门子弟。”

        “您的意思是……”苗不燕激动的叫道,“您知道害我阿爸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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