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在一处废弃的棚屋内,陆望予刚收拾好东西,他将萤石在简陋的木桌上稳稳摆好。

        之前匆匆扎好伤口后,他们又顺着路出发了,需要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个住宿的地方。

        可等走出了两里地,陆望予算是有点明白刚刚他们为何受袭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八成那俩是想杀人抢马,可惜碰上了硬茬。

        最后,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棚屋。

        除了四面漏风以外,屋子没太大毛病,抬头还能赏月,风景甚佳。

        陆望予看着屋顶硕大的一个窟窿,心里暗自庆幸:得亏不下雨,不然这屋顶怕是能被雨点压塌了。

        屋里有除了一张破损的木桌,一把摇摇晃晃随时罢工的长椅外,再无他物。

        陆望予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要开始为卫执约重新上药了。

        他慢慢地为执约包扎伤口,同时也正在做一件最艰难的事。

        从前,卫潜与路祁倥教给卫执约的是慈悲,是万事留一线。

        可他现在却要让他接受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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