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任凉子锁着他的脖子,他不知究竟几分醉意,那双眼看着凉子,又没在看她。他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扰住了,一团迷雾颠三倒四,眉头皱得声音含糊:“抱歉。”声音丧丧,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此时终于支撑不住了一般。

        凉子感觉她现在才掀开了青雉之下,属于库赞的真实一角。海潮退去,沙滩上金灿灿地留下一批宝物,她却没了去捡拾的兴致。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人类的喧嚣漂浮在宇宙之外,只剩他们二人坐困愁城。凉子从他身上爬下来,捞起一瓶酒,把剩下的酒水灌进肚子里。上好的杜松子酒,一股松林里的清风滑落她的咽喉。

        “……对不起,”青雉又说了一遍,谁知道他到底是在对谁说,“她已经死了……刚刚我忽然觉得你们很像,所以……对不起。”

        青雉的一条腿是寒冰凝固成的,他在与赤犬争夺元帅之位时失去了那条腿,那以后便以寒冰代步。凉子不知道冰做的腿用起来感觉怎么样,想来无论再像,它总是冷硬、寒凉,残缺着血脉游走而过的温热。

        凉子也扔了瓶酒给他,“节哀。”

        青雉苦笑着拉开瓶塞,清甜的酒香伴着他的呼吸声飞到凉子鼻尖。她瞥了青雉一眼,说:“你倒很专情——和那个女孩感情很好吧?”

        “不,”青雉喝了口酒,好像要借着这个动作把什么不可言说咽进肚子,凉子仍看着他,他却没看回去,活像是不敢看似的,“她不知道。”

        原来是单相思啊。

        “节哀。”凉子尽量将这两个字说得比方才更诚挚,把瓶子里最后一滴酒倒干净,对这个爱情故事的后续已然不感兴趣了。“账单我会全部结掉,想一醉解千愁尽管喝。回见——”

        房门被拉开,红尘里的沸反盈天像幅巨大的画卷一样迅速伸展了身体,图穷匕见,凉子走出去,逐渐归拢的门便把青雉一个人留在了那个寂寞、荒芜的世界。走出销金窟的大门,她还顺手把青雉给的电话虫号码随风扬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联系他了,她暂时没时间,也没心情玩白月光替身剧本。伤心的旅人,他只能自己去治愈伤痛了。

        回到军舰上的日子继续乏善可陈。一点舒云远去,万顷波涛排开。凉子在黄猿的魔鬼训练下坚持不懈,始终如一地维持着人设,无论是剿灭上亿海贼,还是给哪家贵族修花园,她都以崇高的职业精神和操守将工作完成得妥妥当当,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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