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风微凉。

        吹皱了酒碗中的老神水。

        也吹皱了两个人的额前纹。

        当扮作宽厚中年摊贩的姜逸尘向面前两位顾客分别递出两碗老神水时,两个人已不着痕迹地对过了眼神,留了分警惕。

        此二人,一人身瘦如竹,眼大如铃;一人壮硕剽悍,耳阔似扇。

        不是姜逸尘所守株待兔的郑仑、陈歧又能是谁?

        过往每至黔地,黔墟便是他们当夜的落脚处。

        昨两夜忙得抽不开身,今夜再如何也得忙里偷闲跑来“解解馋”。

        所以二人来赶墟算不得晚,已是在黔墟里好一番晃悠,散了些钱财,过了些手瘾眼瘾,才慕名转回来入口处这个号称“金枪不倒”的老神水摊前。

        摊贩的车斗里早便空空如也,余下三坛尽数摆开。

        有客来尝鲜,这倒数第三坛便不得不启封了。

        此时此刻,郑、陈二人的注意力更多落在了两碗酒水中,没有将摊贩那宽大到见不着袖边的外袍当回事,也未曾去注意摊贩伸出的左臂似要比右臂来得更为笔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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