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闫定泽再不喜欢窦瑜,闫家的琴帖也一定是会送到窦瑜手上的,因为她是文娥太妃的亲传弟子。就算她的琴弹得并不怎么样,文娥太妃都不嫌弃她砸了自己的名声,闫家当然也要给足太妃面子。

        只是很多人以为窦瑜才刚解除了禁足,但凡脸皮薄些的一定会躲着今日这类场合,以免叫人白白看了笑话。更何况还有梁三郎那一桩事,就连送帖的闫家人,都觉得窦瑜必不会登门自找没趣,自家送帖只会显得大度,有高门之风。

        怪只怪窦亭信不过窦云,不敢将东西交付到她手上,怕她转头就将事情捅到窦老夫人那边去了。至于梁三郎,他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好女百家求,自己的妹妹言行乖巧被人喜爱,闫家人又凭什么将气撒在无辜人的身上。

        窦瑜也从不在乎无关人的眼光,别人背地里的议论比不得随手替二哥办件事来得重要。若她与闫二娘没什么交集,倒也不会过来了,以免令她难堪。

        可闫二娘因记恨她,没少与人一道给她使绊子,更借窦云之手做过许多事。

        所以她想来,就来了。

        远远见侍女绿荷正快步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闫定泽扭过头以手挡着脸,朝着二位好友做口型:“糟了糟了!被发现了。”

        绿荷见是自家郎君带着好友躲躲藏藏,双臂一展挡住几人的视野和去路,无奈道:“几位郎君莫胡闹了!各家娘子面皮薄,可经不得这样围观。”

        萧通从闫定泽身后冒出头,冠冕堂皇道:“谁说我们围观了?我们三人是循着琴音来此处的。‘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又哪里知道是哪位娘子弹的?不过是不想辜负琴音罢了!”

        闫定泽向后狠狠一杵他的胸口,睁眼说起瞎话来,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弓,笑嘻嘻地说:“好绿荷,别赶我们走。这地方光线好,我们只是想在此处练箭。你瞧,靶子都立好了,不耽误各位娘子抚琴。”

        绿荷也拿他们没法子,只好去花厅向闫夫人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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