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翼甚至都觉得徐怀今日在朝宴之上的言辞过于激烈了,因此在朝宴之后,他先推脱有事返回郡王府,拖到得知宫议结束,才赶过来与众人相聚。

        侍女端上茶来后,许蔚这才将宫议的诸多细节说给众人听,临了看向徐怀说道:“……虽然宫中议事提及欲使楚山兼守舞阳、叶县、襄城,但陛下还是担心楚山未必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遂使我先找你问一声……”

        “但凡朝廷驱使,徐怀及楚山众绝不会推卸!舞阳、叶县、襄城,楚山可以兼守!”徐怀说道。

        “南迁已成定局,即便会留一部兵马在河洛南部山地牵制敌军,也必然有限,今年秋冬说不定会有十数万虏兵往淮上进逼过来,楚山就这点人马,怎么守?”朱沆急道,“陛下定是担心淮王、周鹤这些人拿话欺你,才叫许公先过来问一声的!”

        “淮王与周鹤这些人,还是想着看楚山的好戏,你切莫中他们的计!”钱择瑞说道。

        “我今日在朝宴之上所言,皆我肺腑也,”

        徐怀站起来,走到门槛前看向庭中月色,俄而转过身来,看向众人说道,

        “但凡有利社稷,我徐怀虽粉身碎骨,不敢辞也——楚山目前是军马实力尚弱,秋冬也极可能会迎来更大规模的强敌进攻,但我徐怀倘若畏难避险,与郑怀忠之流无异,当初又怎么可能去奔援太原?许公、钱郎君,你们与文帅当初又是以怎样的心志死守太原城不弃的?许公、钱郎君,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一定要接下舞阳、叶县、襄城的防守,就是要世人再一次看到,只要有破釜沉舟之志,即便十数万虏兵,在楚山面前,也都只是纸糊的老虎而已!”

        “好!”文横岳拍股赞道。

        “我原本担心南迁之事,影响太难预测,”许蔚点头说道,“徐侯能为磐石固守淮上,想来也能最大限度降低南迁的影响!”

        “我想现在去见陛下以明心志,还要烦请许公辛苦一番相陪!”徐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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