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不得罪,也两边解劝。对于冯国璋嘱其“主稿呼吁进行围剿国民党人”的要求,蔡锷则以“近日某派(指国民党)气已中馁,大局或可不至破坏”为由,也同样委婉予以推脱。

        蔡锷的话是有根据的,因为,五月二十三日,李烈钧曾通电表示“宋案、借款两事发生以来,各处主张虽有不同,福国利民之心则一。目前发表意见各电,问心无他,可矢天日。烈钧素心戆直,值兹谣诼纷繁之际,窃于行事固不敢偏重,亦未便盲从。

        “此次开罪政府,诚不所免,若谓为逞异谋,不惜名、不爱国,则不敢受。民国缔造艰难,烈钧随诸公之后服务年余,虽无功可言,亦何致不知国家大计,又安敢忍心害理,甘为共和罪人。……

        “当此风雨飘摇,操戈同室固足以致亡,即畛域不化,诚信未孚,亦岂国家之福?现在政争激烈,损益轻重,端赖识时俊杰平心权衡,若稍偏决,将何以定人心而固国本?事关大计,仍当续陈。待罪章门,静候谴责。”

        从通电中不难看出,李烈钧的态度明显在软化。

        对于李烈钧以上通电,冯国璋于二十六日致电蔡锷煽动说“国璋愚谓宜一面联名电请中央,即将该督撤换;一面先由同志各省互相声援,嚆矢待命。势成骑虎,誓灭此贼。请诸公血战,谅同兹意。”

        对此,蔡锷表示反对,并于五月二十九日致冯国璋说“近日事机似已渐顺。李都督(指江西都督李烈钧)电所陈,较之以前各电,气焰顿减。虽其中多强词抗辩,然为伊设想,实不敢以破坏大局之罪自认,其情不无可原。至电尾‘待罪章门,静候谴责’二语,此系行文常套,亦近于俯首告哀。此时似可乘其悔祸之心,迎机一导,或于时局不无补益。

        “至李以前行为,本难宽忍。然政府所以虚示羁縻者,亦以外患四伏,目前统一之局万不可破;若阋墙祸起,不惟秩序遽难必复,深恐外人借保护实行侵略。投鼠忌器,实迫于无可如何。俟大局略定,中央以一纸之令去之足矣,初无烦武力解决也。所商联电中央撤换该督一节,鄙意任免系大总统特权,弹劾之案似不能由我辈提出。此端一开,恐酿成外重内轻之祸,事关大节,不厌详商。”

        这里,不难发现,蔡锷的的总体态度是识大体、维护大局的,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平常日子,蔡鄂行事也很严謹的。

        但是,袁世凯对蔡锷就是不放心。

        他曾对曹汝霖说“松坡(蔡鄂的字)此人有才干,但有阴谋,我得早提防于他。”

        干事总得有个由头,对于蔡鄂,袁世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过,还终于让袁世凯等来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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