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越呼呼大睡,想着自己作衙内的晚上。

        南屋那边。

        章实于氏夫妻之间也自有一番言语。

        南屋里的家什,早已被赵押司搬走,连于氏当初从建阳陪嫁来的奁妆也一并搬空。现在屋里仅剩一张狭小架子床,仅容妻子与章丘二人躺下,而章实则只好打了地铺。

        现在章丘早已入睡,于氏在旁轻轻地打着扇子,而章实与于氏仍低声商量着。

        “屋子不抵不典,一个月虽可省下两百钱来!但余钱没剩多少了,要供叔叔,丘儿两人发蒙读经。这家贫难办素食,往后日子如何过?”于氏闷闷不乐。

        “今日你在彭府遇到的那个致仕下的官员,就是个良机,当时为何不替三叔答允了?”于氏出声问道。

        章实道:“那老先生藏头亢脑的不说来历,总令我有些怀疑。”

        于氏道:“就咱家如今,人家还能惦记什么呢?”

        章实苦笑道:“娘子说得是,但这书童太埋汰了三哥,若是伴读我就答允了。”

        于氏哎地一声道:“实郎。似那般的高官世家皆是如此。书童就是伴读,伴读就是师长,真要论到师长了,唯有制举时的考官或能行卷举荐的大员才可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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