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章越要去南峰院时,郭林却不辞而别,原来是留了封书信告诉他,家里有些事先回家了,策问的事他会请郭学究帮忙,等年后再与自己一并往州治建阳。

        章越看了信也是良久无语。

        他怎么忘了郭林的性子,章实和自己将好的吃食推给他,他都不肯,又何况要让他沾自己的光去章友直那读书呢?

        他这绝非是摆着什么师兄架子,不接受师弟的帮忙。

        他必是觉得自入了县学后,一路受自己的帮忙太多,故而不忍再接受。

        这个范文正公迷弟,别的没学会,但倒是把范文正公的这性子学得一摸一样。

        说好听这叫……说难听些这不就是小家子气么。生怕受了人情,亏欠别人的,扭扭捏捏的,章越简直气炸了。

        但章越仔细想来,朋友之间讲个平等,师兄弟大体也是如此。自己以往欺负师兄,是仗着有些师弟的任性,其实没有半点规矩,作为师兄可以不计较,那叫大度。

        可若是郭林再受了自己的恩惠,那么将来二人的关系……

        会不会是郭林就是因此避开自己?

        反正郭林走后,县学又是闭馆,章越回到了‘单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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