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介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咚、咚……咚,战鼓骤然擂响——

        此刻,包围圈也发生了变化,右侧两道身影率先扑来,左侧两道接踵而至,正前方的四个本想突入,其中的持刀者却毫无征兆地砍向了同行,铁板一块瞬间破裂。

        吴介毫不意外,扑出时陡然急促的呼吸暴露了那人的算计,因此他对突围方向万分肯定,猛然侧跃,握住刀把,有条不紊地将刀扛于肩头,使刀刃贴背,挡住了凌空的一斩。

        同时趁机翻身,躲过另一个来袭者阴险的掏下体,并将二人诱至牢笼的角落——吴介没有恋战,转身冲向了对侧的敌人,那是一个正在狂笑的持刀者,丧失了一条手臂让他甚至连平衡也掌握不了,踉跄着奔来。

        吴介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处部分内力压入筋脉,全身肌肉被拧得死紧,如同坠了千斤石块的麻绳。

        掌中雁翎恰好顺位,就待见血——无需回忆,骆九领他入行刀客时所传授的刀法经过六年的磨历早已化作了吴介的本能,他一挑刀尖,轻抖手腕,刀身自斜下方劈向对手。

        刀口最锋利处牢牢指向野兽的胸膛,刀势和杀意却死死锁定住喉咙——来袭者嘶吼着挥刀而下,想要拍掉劈向自己的银芒,那团银芒的躯干微微晃动,如同驾雾的腾蛇,芒尖的寒光却坚定似疾行的箭矢,一开弓就绝不回头——

        一力降十惠,再精巧地刀法只要被拍散了也不过如此。

        吴介怎会让他如意,倏地挺直身板,刀身也由劈转刺,整个人跟标枪一样,迸射向持刀者,他还没来得急拍到吴介的刀,就觉得喉咙一痛,雁翎刺碎了喉结,刺破了气管,穿过了脖子——

        血从刺口流出,流入血槽,止步于刀柄,这个当差没有全倒就被吴介推向刚才的同行者,以作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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