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杀伯奇香甚烈,好在陶墨平日里惯用香,尚能勉强自持,一番挣扎,中夜时自己惊醒过来,正疲惫不堪,忽然听得身畔一阵挣扎扭动之声,他迷蒙片刻忆起前因后果,立刻清醒过来,忙翻身起来去看顾非熊。只见顾非熊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有所阻滞,带着细细青紫血管的薄薄眼睑下,眼珠不住地转动着,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怖的事。虽然一副饱受折磨的惊惶模样,却紧咬着双唇不放,除了些不明其意的呜咽□□,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陶墨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顾非熊醒过来,心下着急,又见他实在痛苦,便轻轻摇晃顾非熊肩膀,柔声唤道:“顾相,顾相醒来……”

        不料顾非熊此时神经极度紧绷,碰也碰不得,一触即发,双手猛地扼住了陶墨的脖颈,口中还兀自喘息着,像是要叫喊哭泣,又喊不出声,低低抽噎起来。陶墨大惊,忙用力去掰顾非熊的手,按他人中,一边继续唤他名字,可是顾非熊却恍若未闻,好在睡梦中人力道并不甚大,陶墨着急,不知怎么心中一动,双手环抱住顾非熊拉向自己,伸长头颈在他片玉样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这混乱之中误打误撞的法子,倒是出人意料的起了效,顾非熊一个激灵,受了惊吓一样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突然被卸去了力道,平静下来,肩膀也放松下来,慢慢睁开眼道:“殷……”

        话未说完,他便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陶墨一脸焦急,见顾非熊醒来,才松了一了口气,直起身道:“顾相魇住了,方冒犯了顾相,还请顾相恕罪。”

        顾非熊摆摆手,双手支撑着坐起身,手抖了一抖险些没撑住,慢慢将腿抽回来抱在胸前,无意识地摩挲着双膝。

        陶墨命丹朱端了安神的酸枣汤进来,自己打开柜子,从一只签子上写着“深静”的匣中取出两枚龙眼大小的小香炭饼子添进卧褥香炉中掩上,服侍顾非熊饮了几口汤再睡下。

        顾非熊苦笑着摇摇头,想来是饮多了酒,与茶药相冲,心神不宁,才又梦到从前状景。心下胡乱想着,虽然疲倦,却一时也睡不着。

        “今夜闹这一出,教陶墨看了笑话。”

        陶墨忙摇头道:“顾相这时哪里话,折煞陶墨了……只是顾相要是哪里不妥帖……”

        顾非熊躺下身伸直腿时,轻轻嘶一声,腰身僵了一僵,动作顿在当下,半晌,才小心地将左膝慢慢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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