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法达贝的指引下,希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遗迹入口,不过诗中所说的“小小的白帆”到了现场是一堆腐朽生满青苔的破碎船骸,桅杆生满有毒的蝇伞,菌菇伞面上水鬼的痕迹黏滞闪闪发光,散发着浓烈的水腥气和腐烂臭味,至于白帆布早烂得不见踪影。

        希里给自己的钢剑涂抹剑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耸立白帆的小船,你在费克岛上怎么看到的?”

        “真要说起来,我在费克岛的废砖堆上也压根看不到湖对岸什么情况。一切是基于艺术的想象,这是创作。从破败中看到美,思考美,描写美,也是艺术创作能力的一部分。”安法达贝解释起来振振有词,他收拾好了自己能带上的一切装备,包括从铁匠里死皮赖脸白要来的锈蚀臂甲,臂甲本来是一整套盔甲的手套部分,被他要来当作了防护,用绳子绑紧,看着还挺像样。

        他注视了一会希里的忙碌:“我觉得,您的防护措施是不是有点少?我听说水鬼的利爪和唾液都有剧毒……”

        “我要做的就是保养好我的剑,信赖我的剑。”希里擦好剑油,活动了一下筋骨,扭头看向阴暗潮湿的洞口,遗迹的阶梯徐徐没入黑暗,“我们进去吧,跟在我身后,任何时候都不要大呼小叫,除非有人偷袭你。”

        “明白!”安法达贝双脚并拢,啪的一下行了尼弗迦德军礼,一下把希里逗乐了。

        对自身血脉力量的熟练运用很多事情都能方便不少,包括杀最常见的水鬼。水鬼很好对付,但这狗娘养的多起来了,集群中出现了红背鳍的水鬼战士也不太好处理,猎魔人对上集群的水鬼必须严阵以待涂抹剑油检查盔甲。

        希里涂抹好剑油,进入洞内光线微弱的地方开始服用猫眼药水,适应了一会瞳孔扩张,视野内的残损砖墙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身后传来安法达贝弱弱的低语声,“我可以点个火把么?”

        希里走得稍远了些:“可以,保持距离。”

        她紧握着剑,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遗迹身处水鬼时不时的嘶嘶声、磨牙声,还有意味不明的短促的叫。

        战斗来得突如其来,安法达贝严守住了承诺,死死捂着嘴没泄出一声惊呼,即便有火把照耀,希里挥剑动作有多快仍是看不清楚,好像她挥舞的不是剑而是一根紧绷的银丝,银丝闪过,水鬼的头颅精准地飞了出去。砍头是考验力气与精准的技术活,在水鬼前仆后继地扑上来时,希里以高超的剑术收割水鬼的性命,灵活又从容地闪过水鬼的扑挠,划开水鬼鼓胀的灰绿色腹部喷出内脏与鲜血,或沿着脊背切下将其彻底瘫痪,凶狠地踹断腿骨剑刃横划过削飞下巴。浓重腥气冲击着安法达贝的鼻腔,他战栗又兴奋,刹那间他就想到了新诗作的诗名:《振动的烁银之光》。

        嗯?这个名字好像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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