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把目光从董花辞的朋友圈背景上移开。
只是加回微信好友方便联系而已，钟情心想，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不要太给自己加戏。她粗略地看了一下自己给董花辞当年发过的最后几条留言，都觉得自己情深到了一种略带些荒诞的地步，包括不仅限于“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喝冷水”，甚至到了最后还脑子像是出问题地发了些许怪话，比如“别和别人谈恋爱好不好。”，“我能为了你退圈只要你回来。”这种看上去年龄不超过十六岁才能发出来的奇妙话语。
这些文字都冷冰冰地凝固在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之后，有一段时间钟情简直把董花辞的聊天页面当成了某种心情宣泄树洞来看待，她有时候会发疯似的打好几个“恨死你了”，有时候呢，又是只是很冷静平淡地说今天吃了什么，天气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人。
她已经越来越有强大了，不是当初会在小树和粉丝之间两面为难无路可走的钟情了。她应该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及到底孰轻孰重。
是的，对粉丝而言，真残忍啊。
——她就是能为了董花辞抛弃一切东西，爱她的恨她的在乎她的讨厌她的珍视她的鄙视她的，她统统不要了，就这么往地上一丢，狼狈不堪地想追着董花辞往前跑。只有在董花辞彻底不要她的时候，她才故作矜持地把那些东西捡起来一些，甚至还说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和董花辞分开的。
坏透了，钟情，你真是坏透了。
她又不自觉地看向那张照片。她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海滩上，微风，夕阳，董花辞和她。她们坐在海滩上看日落，絮絮叨叨一些琐事，比如理想是成为华国第一红火的女团，又或者，退团去在这种海滩旁开一家酒吧，带露天坐席，她们可以一边躺在沙发椅上一边看海景，美不胜收。
“那要很多很多钱吧。”董花辞又来了，她老是皱着她的小眉头算她的账，“这种地段的酒吧，一定需要很多钱才能开起来。”
她又故作成熟地开始唉声叹气，把头靠在了钟情的身上：“所以，梦想还是大红大火比较靠谱一点吧。”
而那时候钟情刚刚还清了董花辞的外债，处于一种拮据而又没什么底气的状态，远不像现在买个大牌包都能让SALES亲自把款挑到面前让她选的地步。她只能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是吗，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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