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风急,暮雪阴霞。

        盥沐时饱受刺激,两人同榻而眠时反而没了尴尬。钟景丛的睡相很乖,侧卧在大床外侧,青丝铺满红缎。宿谏容动了动没有被拴住手,将手枕在脑后。黑暗中,他甚至能够听见身边人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架子床顶挂着不少合欢香囊,悬垂的流苏被风吹得微动。宿谏容看了一会儿,嘴角翘起来,也收回手、缓缓地闭上眼眸。

        一夜无梦。

        第二日果然和气雪散、暖光冰消,朝霞给整个小镇都披上了赤红霜纱。

        大雪山上没有栈道,也不能骑马。钟景丛便将马车留在客栈内,自牵着宿谏容步行到山下。

        大红带绢花的红牵绸确实显眼,一路上吸引了小镇上不少人的目光。自然,也能引起武林盟侍卫的注意——半个时辰后,就在钟景丛同宿谏容交待登山之险时。百来个黑马银鞍、身着控鹤服的武林盟侍卫就从天而降。

        控鹤服以青绯色锦缎织成,上头镶嵌了宝相花纹。此服原是历代宫中仪卫所穿,武林盟在上头还纹绣了白鹤,便成了侍卫专用之服。

        武林盟为首一人通身白衣,交叠的领口高束,再没有露出里面的袷袄。沈孤茕一跃下马,痴痴地望着站在逆光中的钟景丛:“师兄!”

        钟景丛没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手中青冥。

        沈孤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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