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时节,金陵飘雪,细碎洁白的雪花落在屋顶树梢,浅浅覆盖瓦墙。

        南苑的一处院落里,房门紧闭,偶有炉火噼啪作响。沈玲珑坐在炉火旁,手中握着针线,正绣着一锦囊。锦囊上的绣样是几丛青竹,竹身竹叶都已绣成,只差最后收了针脚即可完工。

        玲珑边收针脚,边想着自己绣的这青竹和祁祯平素系在身上的那只锦囊的上的青竹可有不同。她想,他平素爱戴那只锦囊,应当是喜爱那青竹花样的。

        刚收好针脚,针尖本就抵在玲珑指腹,这一出神,那细针不知怎的,竟刺破了她指尖。

        “嘶。”

        姑娘家手指纤纤净白如玉,此刻指尖一点朱红血痕,格外刺眼。

        “小姐当心!”一旁候着的婢女赶忙拿帕子为玲珑擦拭血痕,边擦边说着,“小姐做绣活向来小心,今日这是怎的,竟伤了手,这腊月里见血,可是大大不吉。”

        玲珑闻言当即沉下脸来,训道:“不许胡说。小伤罢了,我的手无碍,你快瞧瞧这锦囊上可有沾染血污?”

        今日是当年害了祁祯的那场谋逆案重审之日,玲珑自然听不得不吉之语。

        婢女依着玲珑吩咐细细瞧着锦囊,口中嘟囔道:“锦囊锦囊,小姐你手都伤了,却还一心惦记着给殿下做的锦囊。小姐待殿下这样用心,殿下却似瞧不见,总是冷着小姐。”

        “胡言乱语什么,殿下未曾冷着我,只是如今在人前瞧着性子冷些罢了。”玲珑用帕子压着血珠,也垂眸细细打量那锦囊,小心着不让自己受了伤的指尖碰到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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