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吞噬残阳,天边一抹云丝如火,皇城泽都带着浓浓倦意。
暮色四合,已至掌灯时分。
正明殿人影幢幢,清亮中高位之人剪影如画,年轻新帝的轮廓在灯火中忽明忽暗。他半垂着眼,黑瞳中古井无波,神情如清夜冷雨沉定而平静。
殿中几名老臣身着玄紫官袍,手持玉牌姿态如蘸墨狼毫,挥洒各门阔论。
口诛笔伐里,都在批判声讨同一个人。
“殿下,纪眠山断不可委以重任。其性顽劣,其人不堪。”
一位佝偻肩背,身形墩胖的老官如此说道。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十分夸张地瞪圆已染清浊的双目,眼瞳边缘泛着青光晃来晃去。
这还不算完,立马有另一位上前续接:“此子来历不明,最是风花雪月的败家,闻其八岁就进花月楼,十岁便登乐央馆,玩得是那极致的风月,赏得……”
言至此处,饶是该要直言不讳的谏官也刹了口。
花月楼那般风流之地,便是正经官家子弟进出,若被老爹逮到,那是铁定逃不开一顿打,更别说那乐央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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