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冷如霜,烛花爆了声响,立于床头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宫里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凉风拂落枯叶。

        裴晏隐隐记得自己是如何痛到支撑不住,又是如何被送到寝殿来的,想来新帝伤痛,宴厅那边也不会再继续欢歌,怕早已散场。

        他揉着肚子,一颗药丸下去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虽然潮水一般针刺刀刮之痛散去,随着呼吸和心脏跳动,胃肠还是很有规律地绞在一起。

        太医走之前嘱咐定要先服药再吃东西,裴晏闷闷叹口气,靠着软垫往被窝里滑下去点,只露着额头和眼睛在外面。

        他想了想,仍开口道:“纪眠山。”

        喊过之后自己也怔了怔,要真的能选,他很想现在就告诉纪眠山,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想做这劳什子没时间吃饭的皇帝。

        他想说,你不用总算计着杀我,我到时间就会走的。

        什么王权富贵的,太折腾人了。

        千言万语言涌到嘴边,变成:“我,和你,说到底不至于到不共戴天那一步,兴许你好好说句人话,我还能听得进去。”

        寝殿下面燃着地龙,被褥里很暖和,胃疼消耗了太多裴晏的精力,困乏席卷着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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