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说不上来何为“有诚意”,但总归赔条命不行,记得当日纪眠山送自己回宫时,马车里也说过自己要什么。

        可那会他说自己还未想好,遂拖到今日,既是他先开口,裴晏立马回:“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什么,我都尽量给。”

        秋风荡过天穹,扫得碧色明净,秋叶随风缤纷,小心地沿着纪眠山肩膀滑落,无声坠地。

        他眼角眉梢带着极为不安分的优美,艳景围身,尾音飞扬,“我要什么你都给?”

        裴晏看他满脸坏水,点头都没了底气,弱弱地:“昂,你说来听听?”

        纪眠山笑意愈深,干脆道:“那我要你的命,也给么。”

        “这不行。”裴晏当即摆手回绝,但细想纪眠山不至于现在杀自己,怎么着得熬到名医进京。

        他慢慢收回自己挥舞在半空的手,笑道:“我胆子小,皇叔莫要跟我开玩笑。”

        “我竟不知你胆小。”纪眠山睥着面前的人,单单薄薄刮阵风来就能把人吹飞,但也仅限于此了,只是瞧着瘦弱。

        他缓声说:“派人来刺杀我,独自个去王府升堂,连朝会上都敢拍桌怒吼的人。”

        纪眠山煞有介事地摆头,用着感慨语调,“我不敢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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