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临街,车马人流鲜活,无人晓得临街二层小屋中有何汹涌暗潮,世界在按照秩序运作。
裴晏在房间中干巴巴地两盏茶下肚,还没等到季平辉回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心中也不安起来,一面敷衍着对面的纪眠山,一面用指尖抠着手里箭头玩。
铁制箭头锋利如镜,尾后留着空,尚未来得及加箭身。
上面钓着一个方正的“纪”字,方才纪眠山就是一口一个“逆贼”,继而用这枚箭头敲了裴晏脑袋。
之后还说留给他以作纪念。
神经病。
裴晏把视线从箭头上挪开,滑到纪眠山脸上。
没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他现在倒是意气自如地靠于窗框前,垂目静静瞧着下方街市,清风入屋,催得窗下一盆君子兰去轻撞他的衣袍。
橘红花瓣顺着暗云纹滑动,曳出道道清痕。
挺好的,两人共处一室没打起来,也没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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