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朱柔则状似疯癫,哭得声嘶力竭,昏昏沉沉的枕在朱宜修怀中睡了过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发起热来,带着泪痕的脸烧得红红的,凤仪宫立刻被搅动了起来,朱宜修只得先令剪秋将予鸿抱回昭信宫,自己留在昭阳殿。

        待玄凌下朝赶来,朱柔则已有些说胡话了,梦里还呢喃着“对不起”,朱宜修坐在床边的脚踏,只绞了湿帕给她擦脸。见朱柔则成了这副模样,玄凌心中大恸,只向朱宜修道:“今日朕去早朝时,宛宛还好好的,贵妃是怎么照料宛宛的?”

        他语气颇有些重,朱宜修也不与他争辩,轻轻说:“臣妾有罪。”

        她回得不咸不淡,甚至没有看玄凌一眼,只专心为朱柔则擦脸和手。她这般冷淡,从容得仿佛不是面对含着怒意的天子。玄凌一时有些挂不住,叫住正打了水进来的揽星:“好端端的,皇后怎么忽的高烧了?”

        揽星看了一眼朱家姐妹,立马道:“方才主子和二小姐带着大皇子去向太后请安,回来吹了风,不多时便发起热来。”她说到这里,唯恐朱宜修再给玄凌迁怒,又道,“二小姐担心主子,连大皇子都顾及不上,叫剪秋抱回品贤殿了,自己留在昭阳殿照料,一刻也没有歇息。”

        玄凌“唔”了一声,心知不该迁怒朱宜修,却又拉不下脸来,只坐在床前拉住朱柔则的手,柔声道:“宛宛,宛宛……”

        朱柔则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恍惚中辨不出到底是谁,口齿不清道:“鸿……”

        唯恐她唤出“鸿哥哥”三字,朱宜修沉吟一瞬,便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姐姐别担心,鸿儿好好的,我叫剪秋将他抱来就是。”

        在“鸿”字出口的那一刻,玄凌好看的眉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甘安鸿的存在,只是他自信自己样样胜过甘安鸿,何况宛宛选择入宫,不就是心悦他的证明吗?可若是宛宛在昏沉之际尚唤出甘安鸿的名字,那他又算什么?几乎要暴喝出口,又听朱宜修的话,玄凌只当是她刻意,冷冷的看着她:“什么鸿儿?”

        朱宜修将因为忙碌而散下来的碎发掖到耳后,对玄凌一笑:“皇上还不知道,姑母为大皇子起了名,叫予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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