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沉默片刻。

        质子身份特殊,京中人恨不得把他当灾星一般躲避,更甚者,如今北襄不同昔日,兵强马壮,如果真打起仗来,质子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自江遇宛说出这番话,太后已略微皱起眉头来。

        她虽平日里积德行善,一心向佛,却也是从昔日宫斗中摸爬滚打上位的,更非良善之辈,对敌国质子实难起同情之心,颇有些不解江遇宛为何要亲自去道谢,依她看,送些伤药去已是极大恩德了。

        思绪落罢,太后觑了一眼仿若置身事外的淑妃,若有所思道:“雪辞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淑妃无声抿了口茶,微晒道:“道句谢而已,不若母后便允了她吧。”

        自她们进屋来,便始终未曾言语的沈亦卿视线轻移,落到江遇宛身上:“朝阳妹妹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依昌平看,这事原也无甚不妥,恩德岂能不报?妹妹若是为避嫌,视质子为洪水猛兽般,昌平才觉得有失我南昭风范。”

        昌平郡主此话又是在帮她,江遇宛不着痕迹地轻垂下眼睑,跪着不语。

        贤妃自听见这江家小娘子要自己往枪口上撞,去接近那质子时,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贤妃暗暗想,也许她是看上了那质子的样貌,才上赶着往上凑。

        毕竟北襄质子那张脸呀,生的是难得的好相貌。若非生不逢时,北襄战败时被送来做质子,哪般小娘子都是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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