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嫣在桦宫当起了侍女,淳安匀给她两套缃色宫装,她个子和淳安差不多高,只是受刑卧榻后清减了不少,中衣和宫装裁剪了一圈才合身。

        日子平淡静谧,虽然淳安没提,但赵芸嫣还是慢慢觉察出一些不对劲。

        五皇子江以衎为何会住在冷宫不远处的这所偏僻小宫殿里?

        这里不像她曾去过的流霭宫勾栏雕漆富丽堂皇,而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小宅子,青瓦红檐,古朴灰暗,一副任凭岁月侵蚀的样子。

        江以衎住在主院,她和淳安住在西配院的两间小耳房,侍卫阿念住在东配院,常常不见人影,整座桦宫岑寂得可怕,仿佛被皇宫遗忘在了角落。

        赵芸嫣几乎见不到江以衎,守夜是淳安和阿念轮着来。淳安说江以衎卯正就会去练马场,中午回来就进书房,直到子时一刻才回房就寝,常年如此,鲜少有变。

        那他是一个上进的皇子,赵芸嫣这样想。

        但淳安表情复杂,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陛下对殿下不闻不问,殿下心悸的毛病有好多年了,从来没见太医院来人看过。”

        赵芸嫣绞着手里的帕子,有一瞬间觉得江以衎和她同命相怜,但很快她便赶走了这个念头。

        江以衎再不受皇帝待见,他也是尊贵的皇家血脉,而她一个罪臣之女,如何能与皇子相提并论?

        赵芸嫣还好奇江以衎的母妃去哪儿了,淳安只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江以衎的母妃是谁,宫里对江以衎的身世讳莫如深,无人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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