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你见段姑娘端庄大方,品貌皆佳,心生好感,所以令堂在问你意见时,你也是欣然应允的。只不过,定下亲事不久,你才发觉那柔弱不能自理、又颇有几分才情的郑婉柔更合你心意。你心疼她是庶出,姨娘早逝,在府中受嫡母打压,姐妹排挤,她这糟糕的处境,极大的激起了你作为男子的保护欲。她垂泪倾诉,你心生怜惜,她芳心暗许,你死心塌地。”

        陆骁骁几句道破。

        程俊安脸色涨红,抿着唇不敢出声辩驳半句。眼前少女清亮的眼神,仿佛让他无所遁形。

        陆骁骁嘴角一牵,一抹冷笑划过,继而道:“你跟郑婉柔互生情愫,私定终身,可你却并不敢跟家中双亲直言。因为你心中也知晓,永安侯夫妇并不会同意。所以你只得几次三番去为难段姑娘,想让她主动退了这门亲事,这样也可以将退亲的责任推给忠毅伯府。而你的婉柔姑娘,知晓段姑娘并非忠毅伯夫妇亲生,只不过是个路边上捡来的丫头,对她多番羞辱,想让她知难而退。这样你们就可以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的双宿双飞,还不用担什么坏名声。你们二人,一个虚伪,一个做作,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倒是般配得很!”

        陆骁骁直接戳破对方的虚伪,把话说得直白又难听。

        面对这般无情讥讽,程俊安明显气急,面色唰地一白,胸腔一鼓一鼓往外冒着热气,却见一旁冷气森森持剑而立的青瓷,不由得又灭了气焰。

        “不过区区一个五品监御史家的庶女,敢几次三番出言羞辱二品伯府的长女,仗的是谁的‘宠’,想必程公子也清楚。”陆骁骁嘴角嘲讽之意更甚,“所以,程公子最好管好自己的女人,若是她再敢出来作妖,受罪的可是你。我相信为了你,她会安分守己的,对吗?”

        程俊安自然听懂了这番警告,却硬是没敢吭声。面前少女嘴角虽是含笑,却没有丝毫温度。他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傲气又嚣张的女子?

        陆骁骁可懒得照顾对方这点可怜的情绪,威胁完,不待对方作出反应,便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回头玩味道:“其实段姑娘本来就打算过段时间就与你退婚的,你们用不着这么急着跳河。”

        其实她也不明白这两人的脑回路,居然跑去殉情?

        陆骁骁才刚离开,一年轻公子和侍卫便从墙头一跃而下。两人对狼狈的程俊安视若无睹,直接越过他,大摇大摆朝前方走去。

        那年轻公子五官俊朗,浓眉飞扬,一双眼尤其深邃,皮肤并不像京中公子那般白皙,看向方才那少女离开的方向,无声一笑。

        京中闺阁女子,为人处世如此肆意的,倒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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