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就别担心,以後的事还久着呢!这两个孩子虽不如你幼时那般的调皮任X,帮主屋顶都要被你掀了,但是聪明才智还是有遗传到你俩,这事不用担心!」只见柳信安和寒可帆一同走来,两人年纪都过古稀,但在长年练武下,身T依旧y朗,只是常常嫌没有什麽机会再大g一场,孟少观要他们找弟子,可两老个X固执古怪,没有帮员愿意承传衣钵。而另一边传来沐奎的吆喝声,他被一群少侠以七星镖等暗器攻击,正身手矫健的躲避。沐奎现在也训练了一群特使,将一身刺客武艺传授给後辈。柳信安说:「老了,就该把自己的东西流传下去。五行剑客也正在找传人呢!」寒可帆叹气:「就帮主没有要找传人。真是,这麽大还整天胡闹。」司马彦光就算当初糊涂的琴瑟双姝不在了,堕落後终究难以回头,每天都有荒唐事迹,所幸他也无心政事,当五大护法提出分权的提议时,他没多想便答应了,反正统一中原地功记在他名下,现在当个有名无实却轻松愉快的架空帮主也是不亏。让童子散去後,何凌曦拉着楚宁坐下,说:「转眼又到齐闵的忌日,我们要不要告假自己回去看看他?」皇甫南紘点头称好,徐盈嫒则是拉着丈夫的手说:「要出门就要打扮得好点,明天陪我下山我要挑衣服,不然我这产後身材变形的,就怕齐闵不认得我。」楚宁想起十年前那个挡在她身前却笑容不减的男孩,十年就像一场梦,只是头上被岁月调皮的染上白sE,小齐,你的鬓发是否也多些灰白、开怀大笑时脸上多了几丝皱纹?突然徐盈嫒大声的叹气:「我们要回去,是挺好。只是听说当地最近崛起一个叫五律阁的组织,说是什麽像四爷一样以乐器当武器。而这阁主听说是一对姐妹,貌若天仙,尤其是那琴瑟弹得真是出神入化,这些弟子都把她们当神仙。」楚宁低头沉Y:「琴瑟?是不是琴瑟双姝?若真是她们,回去的路可真有些困难。」何凌曦却是跃跃yu试:「回去一探究竟也是好,说不定还能打一架。」众人摇头,这个全心奉献给武艺的凌曦大姐,没有b武就活不下去。众人说好等到秋高气爽的九月一起回蜀地,祭奠队友顺便看看新来的地头蛇,究竟是不是故人。

  望着h山山峦绵延、两岸青山围绕的景致,一切都像二十年前,只是人事已非。孟少观陪着楚宁穿梭於各个山峰间,实地走访当年在孟府,楚宁眉飞sE舞说着的h山景致。他们就是那个时候透过h山注定般的相识与相惜,现在又回到这个牵起十年夫妻缘份的起点。孟少观边走边吹奏着轻快的乐曲,那乐音彷佛就是在描写h山一草一木的生命,楚宁情不自禁的边跑边转圈,接着也拿出绿笛与之合鸣,孟少观含笑看着这个宝贝妻子,思绪飞回童年,竟也不顾身份的跟着楚宁边走边跳,不时还孩子气的翻个筋斗,笛声却丝毫没有因气息不稳影响依旧如流水般飞扬流畅,双笛合鸣,清亮的乐音回荡在山谷水涧中。曲毕,两人并肩同行,没有目标的只是想要一起牵手向前,孟少观转头望着妻子,语气间有些可惜的说:「自从我们身上多了黑羽帮和山派的重担,每天就是烦恼这个担心那个,很少有自己的时间能够好好的像今天这样,只有我们自己。」楚宁吐着舌头:「所谓能者多劳,我说孟四爷应该是最懂的。如果我们心中装着天下,那便一日不得清闲。有时候真想要自私一点,啥事都不管,就这样任行天涯。」孟少观看着远方说:「就是想要狠下心自私一会,现在有了家庭,有了牵挂和责任,不可能全部都放下不管的。话说回来,连伏盟主与净仪散人都没休息,我们这些晚辈怎能说停?对了,下个月就是伏盟主的六十大寿,到时去衡山倒是能好好的休息一番,最好是整帮玩个一两个月别回来。」楚宁拍手露出少nV般单纯的喜悦:「这样很好,我们说不定可以留到九月,一起回蜀地瞧瞧。每次回去都是打扫,已经好久都没见小齐,说不定他会忘了我。」孟少观搂过她的肩膀,嘴角闪过一抹坏笑:「别担心,这魏齐闵当初就是被我这Ai妻下迷汤,还不惜一Si。他啊!绝对不会忘记你,因为你欠他一条命。」楚宁白他一眼,说:「还可以顺便见江姐姐,她最近说是想要退位给姐夫,毕竟她已经在这个位置二十多年,加上身T在坐月子时遇上丐帮内乱後落下病根後就一直不好。我啊,身T老是壮得像头牛,不然也可以用身T不适为由推掉许多责任。」孟少观双眼充满柔情的看着她:「我宁愿你身T好好的,累了乏了,剩下的事我替你扛,也不要你身T有任何的闪失。」楚宁脸上飞过一片红晕:「就你这张嘴甜,过了这麽多年也不见好。」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畅言峰的边缘,楚宁与孟少观对看一眼,提气携手,脚下踩着薄雾越过六百余尺的万丈深渊,稳稳的落在绝人岭崖上。楚宁幽幽念着:「畅言绝人,六百余尺。飞身过崖,轻功成矣。」幼时这六百余尺就像是永远跨不过的深渊,但是却能抓着老鹰的双爪在空中享受在半空中被清风吹拂的快感。现在拥有绝世武功,这六百尺的距离就像是过水G0u般轻松,但是身旁的环境却已经截然不同,就算再唤来老鹰,身旁也少了同门弟子充满青春朝气的嬉闹打趣声,再也无法恢复当年在空中一同享受翱翔自在、不管前方有什麽,我们都一起面对,那种安全与信任夹杂的感觉。但是「若是你想起那些事情,没关系,我把司马彦光拿去训练的老鹰要回来。你们h山的老鹰虽然不是黑sE,但是却极为驯服,难怪那家伙Ai不释手。你每天想要来回几趟我都陪你,一路上你想起谁,我都在旁边听着陪着。你要记得,虽然你失去很多,但是却也拥有很多。」没错,刚回来的那些年,她经常会触景伤情,常常看到一道破败损毁的矮墙、一本搁在正心轩的书籍,都会愣愣的掉下泪来。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在新生命接二连三的诞生,心中的伤口似乎也逐渐癒合,到後来那些曾经的伤痛就像是船过水无痕般,当这些回忆如石子般丢进水面,心中的明湖激不起一丝丝涟漪。因为她知道,世代会不断的交替,有天自己也会衰老Si去,人生苦短,应该在短暂的一生中JiNg彩无憾的活过,那这些仇恨悲怨、心中的尘埃何不也就这样让它随着世代交替淡去?而黑羽帮的加入,也让她心中对於当年的仇恨更加淡然,因为谁知道几十年後原本剑拔弩张的敌人是否握手言和、称兄道弟。这江湖上本就有数不尽的恩怨情仇,谁敢说手上没有染过鲜血?况且仇人已经得到报应,这样惦记着恨意,只是徒伤神罢了。她知道,当她心里难受时,有孟少观的肩膀给她依靠、有两个儿子童言童语的安慰她、还有师兄们保护包容着在心中永远是孩子的小师妹。自己从来都不寂寞,一路上就算跌到谷底,仍有许多生命中的贵人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鼓励与支持。

  两人沿着小径走到蓝瓦黑墙的始祖祠堂,十年前与潘旭博等h山弟子来此重新整理祠堂,说起当时找到心法的曲折离奇,重拾儿时的种种回忆,这个始祖祠堂陪伴她的童年,又让她发现双剑奥妙而扭转情势,当真也是她生命中重要的地方。她一把推开大门,发现内门半掩,门上还留着一个余达撞出的凹洞。从此处便可看到神龛上的始祖神像,虽然神像容貌几十年都不变,但此时,或许是心里因素作祟,她觉得始祖正对着她露出欣慰的笑容。楚宁对着神像微微一笑,视线向上移动。那蓝sE剑柄的双剑高挂,那四年的闭门练功片段又如cHa0水般涌入楚宁的思绪。始祖爷爷在冥冥之中必有保佑,适时的让YyAn双剑的秘密重现江湖。她凝视着重新修复过的双剑,也像是看见再次被藏於剑内武功的未来,拉着孟少观的手说:「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加上这个新的机关,别人投胎八百次都找不到。」孟少观露出得意的笑容:「谁叫你们h山掌门嫁给了一个神童。不过,几十年,或几百年後,武林又再次分裂动荡时,一定会有个勇敢机警的弟子,发现这个遗留下来的武功。」楚宁倚着他的手臂,慢慢的点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说不定我找到的武功,也是有前辈找到过,重新留下来的。」孟少观轻轻拉过她的手臂使两人能够正视对方:「不管怎麽样,现在这样,很好。」两人有默契的一同cH0U出腰间的玉笛,嘹亮轻快的笛音回荡在青山绿水间,回荡在这些生气B0B0、充满希望与未知的後代弟子间。楚宁与孟少观含笑对望,他们不知道日後武林会发生什麽变动,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正在崛起,当然的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但他们知道,现在的他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