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瞬间变了脸色,不为姜氏,是为侄女无知轻狂,逼得自己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知好色而慕少艾,玉筝的那些心思严氏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打量着她姿色才智俱平庸,与其在王府内宅苦苦争宠,还不如寻个殷实人家做正头娘子。

        因而严氏奉命给萧王选了几次侍女,次次都把玉筝排除在外。本以为拖延几年她就会歇了这份心,谁想竟愈发执拗了。

        姜氏的身份干系重大。抬举她固然显得萧王颜面无光,欺侮她却更是对圣意不满——至少不能公然欺侮。进门头一天就在大庭广众下鞭打后庭,实在太不妥当。

        您家七郎这个时候跑去逛妓院难道就很合适嘛

        再由着她胡闹,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严氏冷着脸道:“权且记下,待开臀后再罚。”边说,边盘算着遣人去沈家催一催——再不回来,是准备明日直接从平康坊上朝吗?

        李韶自然不会从平康坊上朝。或者说,李韶根本就没打算上朝。

        幺儿年纪又轻心思又浅,闹脾气了罢个早朝不是理所应当吗?若是胸无大志,又何必隐忍不发。

        不但发,还要大张旗鼓地发。要让半个长安城都知道,圣人叫儿子娶个罪臣之女,萧王一气之下流连娼寮,明晃晃地委屈不满呢。

        识大体顾大局,那是东宫要干的事。自己一个有宠无权的幼子,瞎凑什么热闹。

        他仰头灌下一盏梨花白。这酒出自谢七封地,今秋新酿成便快马加鞭送入长安,倒比宫中还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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