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七月中气后,金与火交争。

        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眠的苏言只觉得最近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是失了一块的难受,就连平日间同胡兄说话时都会忍不住走神。他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连自己开辟而出的书房里头堆满的皆是那人的画相,一颦一笑皆可入梦。

        你说她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药?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

        今夜外头圆月正圆,彼时将近近秋月。就连夏日的夜晚中都多了几分凉意,夏蝉白日恼人,到了夜间,倒是荷塘里头的青蛙在争先恐后的炫耀着他们绝美歌嗓,同样都是扰人不得安眠姿态。

        既是翻来覆去不曾眠,何不披衣于窗边而坐。静看院中绿萤飞舞,斑斓月色照了满地影画。

        他觉得自己就是魔怔了,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他还来金陵科考做什么,还不如直接收拾包裹回家种田来得实在。可是他就是想那人,想的最近连绿腰都消瘦了许多。

        你说那人怎么还不来找他,就连他去他府中,每次都被告之主人不再家。

        紧闭的黄梨木雕花木门“叽呀”一声从内往外推开,纤细的影子被朦胧月色拉得诡异之长。

        满头如泼墨山水画青丝未束,只随意的披散在后。宽松的莹白色亵衣凌乱的穿在身上,带着几分凌乱之美,披了件鸭蛋青银线竹纹牡丹边外袍的男人缓缓从内走处,银辉色的皎洁月光朦胧的给其周身渡上一层浅浅银边。

        不真实的好像下一秒就欲原地羽化登仙,往那高处不胜寒之地而飞。

        苏言披衣外出,蹙眉着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搞的好像什么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一般。

        随着“叽呀”一声,院子旁边的小门也随势推开。

        “少爷,您是不是又睡不着了,是不是因为最近临近科考给的压力太大了还是您也觉得这青蛙吵的太厉害了,明日小的就请人将那些恼人的青蛙给一网打尽,晚上清蒸油炸红烧了来吃。”邻房推开了门,里面的黑皮小伙打着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出来。一块跟着来金陵的大壮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晒得更黑,除了一口牙依旧白如瓷,简直找不出一块白的皮肉来,哦,对了,还有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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