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正前,黑色西服中年面色沉重地站在话筒前,他手里握着一叠讲话稿,讲话稿的标题是“在梁德同志追悼会上的讲话”。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

        “甘霖娘!”

        梁德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在一片黑暗中不知挣扎了多久,现在脑壳里像是煮了个滚烫滚烫的红汤火锅,脑浆咕咚咕咚,疼得他神志不清。

        梁德的视力渐渐恢复,四周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他眼前的光线十分明亮,视野中出现了一片平滑的铁灰色。

        梁德以手撑地,姿势从平躺变为侧躺,又从侧躺变为俯卧……他的姿势不停地变化,四肢抽搐摆动,活像一头在烧热的铁板上跳舞的章鱼。

        疼疼疼疼疼疼,我的肌肉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肌肉只有在疼的时候会有存在感,我明明是个没什么肌肉的废宅社畜啊!

        为什么我要为了基本不存在的东西痛苦啊!

        梁德在地上滚动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浑身肌肉剧烈酸痛逐渐散去。

        他缓慢地站起身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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