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只要活着那便还是有希望的,后来发现我真的很自私,就因为舍不得而让人经历了那么久的痛苦。因为我的坚持,连蒲阿姨都没能阻止,所以,治疗的时间拖延了有一年之久。”
江向笛声音近乎嘶哑:“他本该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和煎熬的,而那些都是我强加给他的。”
“所以,很抱……”
尾音落下,话语截然而止,靳北看到江向笛又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盘坐在床上,眼眸垂下去,眸间笼罩着淡淡的一层郁色,从被关在湾上风华那一刻起,到现在,这一层郁色渐渐化成了眼中如充满死气的潭水一般的暗淡无光。
片刻,江向笛闭上眼睛。
一片漆黑,没有边际的感觉,整个人仿佛陷落下去,一个人沉浸在无边黑暗里,窥见昔日的画面。
明朗的早晨,他坐在医院门口的座椅上,等着病房的探望时间的日复一日,几乎没有改变。
他自以为抓住了希望,却眼睁睁看着昔日阳光自信的青年越来越消沉颓废,被病魔彻底打败。
他记得青年对他说,让他滚开。
他看见熟悉的面容在黑暗里,一点一点离他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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